第2章 渥堆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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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暴雨冲刷着茶山梯田的泥泞，考古队的防水布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    林晓雨的直播手机泡在积水里，镜头却诡异地自动对焦——探方里那尊青铜鼎内壁的茶道经络图正在蠕动，如同苏醒的蜈蚣。
    她的实习导师突然跪倒在地，十指插入红土，指甲缝里钻出的桃根正与鼎内纹路共鸣。
    "
    教授！
    "
    林晓雨去拽他的白大褂，却现布料已瓷化成青花瓷纹样。
    鼎中酵千年的茶渣忽然腾空，凝成三十三只灰蝶扑向她的面门。
    某只蝶翼擦过脖颈时，她看见蝶翅上的脉络分明是缩小版的地铁线路图。
    三百公里外的城市地铁站内，朱大聪的瓷化右臂正在报警器上蔓延。
    安检仪屏幕里，某个行李箱中的紫砂壶突然炸裂，茶汤渗入传送带齿轮。
    他左眼的桃核疯狂旋转，视野里候车长椅上的乘客们正在褪色——他们的血肉逐渐透明，显露出腹腔内未烧制的陶俑胚胎。
    "
    老朱！
    收束根系！
    "
    孙小圣的青铜钢笔戳进自动售票机，墨水流进纸币入口。
    所有地铁卡突然磁化，卡面浮现出《第78章：血脉誓言》的片段文字。
    当朱大聪的桃根扎入闸机感应区时，整座车站的电子屏同时播放三十年前的新闻：暴雨夜的山体滑坡中，考古队从鼎内抱出的婴儿正睁着桃核状瞳孔。
    隧道深处传来汽笛的呜咽。
    末班车进站时，车头灯照出铁轨上盘踞的桃根网络——那些根系正从乘客们后颈的月桂叶烙印里汲取养分。
    某个戴耳机的女孩突然抽搐，她的airpods里钻出茶色丝线，在空中织成微型神农鼎的形状。
    杨戬的第三只眼在墨镜后渗出釉彩。
    他站在月台立柱阴影里，茶针尖端挑着一片月桂叶。
    当叶片触及女孩后颈时，鼎形丝线突然反扑，将茶针腐蚀成青铜茶匙。
    通风管道里传来共工残魂的嗤笑，积水倒映出他正在瓷化的下颌线。
    "
    二哥，别碰活体茶引。
    "
    杨婵的金蚕真身从扶梯缝隙钻出，蚕丝缠住杨戬手腕。
    她的声音带着酵般的嗡鸣："
    这些乘客都是渥堆容器"
    暴雨中的考古现场突然地动山摇。
    林晓雨抱着瓷化的教授滚下探方，青铜鼎内壁的经络图腾空而起，在空中交织成巨型蚕茧。
    鼎足陷入红土的瞬间，她看见地脉深处涌动着酵的茶汤——那些暗红色液体里漂浮着无数地铁票大小的陶俑碎片。